第一百七十四章：愛情讓人成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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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川柏剛跟燕九練完武，一身臭汗地跑回家，正要去洗澡，就聽到了陳氏的驚呼。
沈南星忙將他拉進屋。
“你別亂嚷嚷，這還是沒準的事兒！”
“真的嗎？”
沈南星看大哥一臉執拗，只能說道：“我是聽了些消息，最近北防營正在加緊練兵，采買軍需，可能北胡要開戰了。”
沈川柏是個熱血青年，一聽北胡就激憤起來，聲如洪鐘。
“這群找死的蠻子！真是壞透了！”
“你小點兒聲！”沈南星瞪他一眼，“我剛囑咐娘準備些東西，等爹回來了我們得再合計合計，這麽一大家子人總不能說走就走。”
沈南星仍在絮叨，沈川柏卻沒有說話。
“你以後每日盡量多待在家，若是留下，你便時刻等著我的消息，若是要走，這一大家子人可都指望著你了……”
“我想參軍！”
沈南星還在那兒籌謀，沈默的沈川柏突然冒出一句。
沈南星沒說的話啞在嗓子眼兒裏，她瞪著哥哥下意識就要拒絕。
陳氏比她反應更快。
“堅決不行！”
陳氏豎起眉毛，聲音又急又快。
“你是長子，家裏弟弟妹妹都還那麽小，你參什麽軍！人家來征兵了嗎？你湊什麽熱鬧！”
陳氏從未這樣疾言厲色過，沈川柏也從未和父母頂過嘴，可他這次卻很堅持。
“生為大胤男兒，本來就該保家衛國，何必等他們來強迫！
何況我學了這幾年的武藝，就是為了以後能建功立業的，這就是大好的機會！”
陳氏氣得眼睛都紅了，她摔了手裏的針線筐，坐在床邊抹眼淚。
“真是兒大不中留！這家裏你就不管了嗎！你的弟弟妹妹就不需要你保護了嗎！”
這句話正說在沈川柏的糾結上，讓他啞口無言。
家人還是戰場，他現在十分矛盾。
陳氏見他猶豫，抑制著怒氣好言相勸。
“別想這些了。我看你是歲數到了，家裏該有個娘子，省得你沒了牽絆胡思亂想。這幾日我就在跟你爹提這個事，我找了媒婆幫著相看村裏合適的姑娘了，若你自己有中意的，也可以來和娘說……”
“你不要管我！”不知是哪句話刺中了沈川柏的心事，他竟比剛才還要激動。
“不用幫我找娘子，我不要！”
扔下硬邦邦一句話，沈川柏掀了簾子就跑了。
陳氏氣得嗷嗷哭起來，邊哭邊罵沈川柏是個忤逆子，沈南星怎麽從中說和都不管用，幸得沈天柱從地裏回來，接過了哄勸的工作，沈南星才從陳氏的哭聲中逃了出來。
她覺得哥哥今天很有點不對勁。
圍著沈家的院子前前後後找了一轉，沈南星才在屋後的小林子裏找到正揮著鋤頭拼命刨土的沈川柏。
“有這力氣不如去刨地去，在這瞎搗個什麽！”沈南星涼涼地說。
沈川柏又狠狠刨了幾下，洩氣一般扔了鋤頭，頹廢地坐在地上。
“大丫，你說娘說的是不是對的？”
“娘說的哪句？不準參軍啊，還是娶娘子啊？”
沈川柏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，“正經問你呢，別鬧！”
沈南星自然看出了哥哥的異樣，若有所思地說：“若你是為了保家衛國想去參軍，我雖然欣賞你的高風亮節，但我也不同意你去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沈川柏覺得奇怪，“難道你們女人都不理解男兒志向？”
呸！
沈南星在心裏罵了一句，姐姐我在你這麽大的時候，都是小班長了好麽！
“這跟男女有什麽關系，你這是歧視！”沈南星踹了沈川柏一下，“我不同意，是因為你是這家裏唯一能在戰亂時保護大家的人！”
沈川柏沒有說話。
“你當我自私好了。但沒有家哪有國，若是為了虛無縹緲的一時激情去參軍，不僅丟下了家人，也對不起爹娘的養育之恩！”
沈川柏頹喪極了，他仰倒在地，看著頭頂的烈日。
“我知道你的意思，可……”
“可你還是想去參軍，因為你有你的理想抱負，有你的野心，你想改變命運。”沈南星打斷他的話，“你有意中人了，對嗎？”
話題轉換得太快，沈川柏仿佛被戳破心事，臉上一紅，閃躲地說：“你胡說什麽。”
沈南星卻有些得意，“看來還真給我猜對了。是誰？”
沈川柏沈默了，怎麽都不說話。
沈南星自顧自點點頭，“不說就算了，不過我猜，她應該不是我們這樣的出身吧，否則你不會突然動了建功立業的念頭。”
沈川柏一直都是個有些楞的小子，平淡的鄉村生活讓他沒有目標，每天只知道埋頭苦幹，從來沒想過人往高處走這句話。
現在卻突然有了這麽清晰地目標，加上剛才對陳氏的安排那樣抵觸，沈南星一猜就猜到了。
愛情，真的是最能改變一個人的東西了。
她自己也是深有感觸，所以也更能理解沈川柏的心結。
“哥，你真的很喜歡她嗎？”
沈川柏終於開了口，“我不知道，我，我就是看著她笑就既高興又害臊，覺得她就像仙女一樣。可我知道，她那樣的身份，我不過是奢望罷了。可，我要能立了戰功，那就不一樣了！”
沈南星嘆口氣，沈川柏是這樣單純赤誠的人，讓她不忍去提，若是你戰死沙場了呢？若是你無功而返了呢？若是你凱旋而歸，對方卻另嫁他人了呢？
萬萬千千的阻礙，抵不過一個情字。
我的傻哥哥。
“你也覺得我不過是癡心妄想對吧……”沈川柏說著說著自己也苦笑起來。
“不。”
沈南星卻說道：“我敬佩每一個為了目標堅持不懈，執著不屈的人。”
沈川柏露出欣喜的表情，他沒想到聽到這樣的回答。
“哥，我只有一個要求，不要冒進。”沈南星斟酌著說，“你必須完成你長子的責任，等爹娘商量好了，無論怎麽決定，你都要先把爹娘弟妹送到安全的地方，才能去戰場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我自有辦法隨時讓你參軍，相信我！”
看著一向神通廣大的妹妹，沈川柏點了點頭。
“行了，回去跟娘道個歉，吃飯了！”
沈南星拉起了哥哥，剛要回家，就看到一高一矮兩個小小的身影尋了過來。
沈南星一看就笑了出來，蹲下身子張開雙臂。
“快！姐姐抱抱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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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南星忙將他拉進屋。
“你別亂嚷嚷，這還是沒準的事兒！”
“真的嗎？”
沈南星看大哥一臉執拗，只能說道：“我是聽了些消息，最近北防營正在加緊練兵，采買軍需，可能北胡要開戰了。”
沈川柏是個熱血青年，一聽北胡就激憤起來，聲如洪鐘。
“這群找死的蠻子！真是壞透了！”
“你小點兒聲！”沈南星瞪他一眼，“我剛囑咐娘準備些東西，等爹回來了我們得再合計合計，這麽一大家子人總不能說走就走。”
沈南星仍在絮叨，沈川柏卻沒有說話。
“你以後每日盡量多待在家，若是留下，你便時刻等著我的消息，若是要走，這一大家子人可都指望著你了……”
“我想參軍！”
沈南星還在那兒籌謀，沈默的沈川柏突然冒出一句。
沈南星沒說的話啞在嗓子眼兒裏，她瞪著哥哥下意識就要拒絕。
陳氏比她反應更快。
“堅決不行！”
陳氏豎起眉毛，聲音又急又快。
“你是長子，家裏弟弟妹妹都還那麽小，你參什麽軍！人家來征兵了嗎？你湊什麽熱鬧！”
陳氏從未這樣疾言厲色過，沈川柏也從未和父母頂過嘴，可他這次卻很堅持。
“生為大胤男兒，本來就該保家衛國，何必等他們來強迫！
何況我學了這幾年的武藝，就是為了以後能建功立業的，這就是大好的機會！”
陳氏氣得眼睛都紅了，她摔了手裏的針線筐，坐在床邊抹眼淚。
“真是兒大不中留！這家裏你就不管了嗎！你的弟弟妹妹就不需要你保護了嗎！”
這句話正說在沈川柏的糾結上，讓他啞口無言。
家人還是戰場，他現在十分矛盾。
陳氏見他猶豫，抑制著怒氣好言相勸。
“別想這些了。我看你是歲數到了，家裏該有個娘子，省得你沒了牽絆胡思亂想。這幾日我就在跟你爹提這個事，我找了媒婆幫著相看村裏合適的姑娘了，若你自己有中意的，也可以來和娘說……”
“你不要管我！”不知是哪句話刺中了沈川柏的心事，他竟比剛才還要激動。
“不用幫我找娘子，我不要！”
扔下硬邦邦一句話，沈川柏掀了簾子就跑了。
陳氏氣得嗷嗷哭起來，邊哭邊罵沈川柏是個忤逆子，沈南星怎麽從中說和都不管用，幸得沈天柱從地裏回來，接過了哄勸的工作，沈南星才從陳氏的哭聲中逃了出來。
她覺得哥哥今天很有點不對勁。
圍著沈家的院子前前後後找了一轉，沈南星才在屋後的小林子裏找到正揮著鋤頭拼命刨土的沈川柏。
“有這力氣不如去刨地去，在這瞎搗個什麽！”沈南星涼涼地說。
沈川柏又狠狠刨了幾下，洩氣一般扔了鋤頭，頹廢地坐在地上。
“大丫，你說娘說的是不是對的？”
“娘說的哪句？不準參軍啊，還是娶娘子啊？”
沈川柏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，“正經問你呢，別鬧！”
沈南星自然看出了哥哥的異樣，若有所思地說：“若你是為了保家衛國想去參軍，我雖然欣賞你的高風亮節，但我也不同意你去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沈川柏覺得奇怪，“難道你們女人都不理解男兒志向？”
呸！
沈南星在心裏罵了一句，姐姐我在你這麽大的時候，都是小班長了好麽！
“這跟男女有什麽關系，你這是歧視！”沈南星踹了沈川柏一下，“我不同意，是因為你是這家裏唯一能在戰亂時保護大家的人！”
沈川柏沒有說話。
“你當我自私好了。但沒有家哪有國，若是為了虛無縹緲的一時激情去參軍，不僅丟下了家人，也對不起爹娘的養育之恩！”
沈川柏頹喪極了，他仰倒在地，看著頭頂的烈日。
“我知道你的意思，可……”
“可你還是想去參軍，因為你有你的理想抱負，有你的野心，你想改變命運。”沈南星打斷他的話，“你有意中人了，對嗎？”
話題轉換得太快，沈川柏仿佛被戳破心事，臉上一紅，閃躲地說：“你胡說什麽。”
沈南星卻有些得意，“看來還真給我猜對了。是誰？”
沈川柏沈默了，怎麽都不說話。
沈南星自顧自點點頭，“不說就算了，不過我猜，她應該不是我們這樣的出身吧，否則你不會突然動了建功立業的念頭。”
沈川柏一直都是個有些楞的小子，平淡的鄉村生活讓他沒有目標，每天只知道埋頭苦幹，從來沒想過人往高處走這句話。
現在卻突然有了這麽清晰地目標，加上剛才對陳氏的安排那樣抵觸，沈南星一猜就猜到了。
愛情，真的是最能改變一個人的東西了。
她自己也是深有感觸，所以也更能理解沈川柏的心結。
“哥，你真的很喜歡她嗎？”
沈川柏終於開了口，“我不知道，我，我就是看著她笑就既高興又害臊，覺得她就像仙女一樣。可我知道，她那樣的身份，我不過是奢望罷了。可，我要能立了戰功，那就不一樣了！”
沈南星嘆口氣，沈川柏是這樣單純赤誠的人，讓她不忍去提，若是你戰死沙場了呢？若是你無功而返了呢？若是你凱旋而歸，對方卻另嫁他人了呢？
萬萬千千的阻礙，抵不過一個情字。
我的傻哥哥。
“你也覺得我不過是癡心妄想對吧……”沈川柏說著說著自己也苦笑起來。
“不。”
沈南星卻說道：“我敬佩每一個為了目標堅持不懈，執著不屈的人。”
沈川柏露出欣喜的表情，他沒想到聽到這樣的回答。
“哥，我只有一個要求，不要冒進。”沈南星斟酌著說，“你必須完成你長子的責任，等爹娘商量好了，無論怎麽決定，你都要先把爹娘弟妹送到安全的地方，才能去戰場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我自有辦法隨時讓你參軍，相信我！”
看著一向神通廣大的妹妹，沈川柏點了點頭。
“行了，回去跟娘道個歉，吃飯了！”
沈南星拉起了哥哥，剛要回家，就看到一高一矮兩個小小的身影尋了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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